三十多年前,一位庄稼把式犁田。
水田形状极不规则,像个奇形怪状的葫芦。他从正中间开犁,先犁出一个与水田相似的形状,然后绕着这个“相似形”催牛前行。
“走哇!”
“走”字由高到低,再略微扬起,“哇”字收得很干脆,响亮。牛快犁快,泥渣徐徐翻卷。“相似形”一圈圈扩大,最后与整块水田重合,一犁不多,一犁不少。
水田犁得平平整整。泥渣一轮一轮,鳞次栉比,就像老式房子屋顶上的黑瓦。
有人犁完一块田,常弄得顶门心上都是泥巴。他穿一身洗得发白打了补丁的蓝色裤褂,干干净净,没落一点水,不沾半点泥。
他打着口哨,站在高处端详。
端详什么?
一幅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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