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枚先生在《随园诗话》中说:“吾乡有贩鬻者,不甚识字,而强学词曲,哭母云:‘叫一声,哭一声,儿的声音娘惯听,如何娘不应。’语虽俚,闻之动色。”
戈公振是著名的爱国记者。1933年访问苏联,1935年10月15日返抵上海,22日即不幸病逝。临终前对邹韬奋说:“国势垂危至此,
我是中国人,当然要回来参加抵抗侵略者的工作。”后来邹先生将此事记入《悼戈公振先生》一文。沈钧儒与邹韬奋是老友,曾一同坐牢。他读到邹韬奋悼戈公振先生的文章,大为感动,成诗四首。
尝胆卧则薪,我是浙江籍。
二
苏州有胥门,炯炯悬双睛。
怒视敌人入,我是苏州生。
三
哀哉韬奋作,壮哉戈先生。
死犹断续说,我是中国人。
四
我是中国人,我是中国人。
我是中国人,我是中国人。
写完第三首最后一句“我是中国人”,接着写第四首,开头一句又是“我是中国人”,再写下一句,还是“我是中国人”。整首写完,句句都是“我是中国人”。当此之时,沈先生泪如雨滴,湿透纸背。
诗的本质是抒情。苟有情,优雅而言之是诗,俚俗而言之是诗,形象而言之是诗,直白而言也是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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